白刃文集/第四卷 剧 本

踏遍青山人未老

第五幕

    (十月一日上午,在大坝上。
    (坝身从右前方伸向左后方的深处。坝上高低不平土堆石块尚未清理。右边临时指挥棚上,插着一面红旗。旗上写着“红旗先锋”。墙下放着几个土箕和一把铁锹。
    (坝前一溜斜坡,坝后一湖秋水。湖边的小山上,屹立着一棵大松树。
    (男女民工们换着干净的衣服,在坝上走来走去。
    (几个民工围着看女记者拍照。
    (唐南和袁小五从右边上。)

唐  南 (唱黄梅调)郎对花姐对花,一对对到大坝上……袁小五(接唱)丢下一粒子,发了一颗芽……
唐  南  嘿!这面红旗真美啊!比上次那面漂亮多了!
袁小五  上次那面是骗来的,再漂亮看起来也别扭。这一面是出力流汗挣来的,越看越叫人开心。
唐  南  为了这面红旗,我流的汗水可以用桶子挑。
袁小五  不是为了争红旗,是为着修好大坝。
唐  南  对对对!
袁小五  要不是开展合理化建议,发动大家动脑筋找窍门改进技术改革工具,今天国庆节哪能在这大坝上大摇大摆啊!?
唐  南  是啊!提合理化建议那阵子,我也上了好几条。
袁小五  还是春山老大爷的窍门管用,每一条都替咱省下许多力气。
唐  南  万春山大叔真算个老黄忠,越老干劲越大。
袁小五  开头你还说万大爷出的是馊主意,拼命反对。
唐  南  那是因为他攻碉堡把我攻倒了,我会上反对,会后说他的怪话。可人家万大叔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一点也没有搁在心头上,反过来几天帮助我挑土,给我谈话教育。那一次我害热病发高烧,多亏万大叔和大家伙的关心照顾,万大叔三天三宿没合眼的伺候我。又花钱抓药给我吃。要不然我这条小命,说不定早完完了。(擦眼泪。)
袁小五  你怎么啦?
唐  南  没有什么,一颗沙子。
袁小五 (向里走,指远处)修那段临时坝,可费老劲啦!
唐  南  最费劲还是断流合拢那几天,真把人累死了!
袁小五  “堤坝好修合拢难”,这话真不假。
唐  南  老天爷不捣蛋,不连天下大雨,也不会那样吃力!
袁小五  叫他再捣蛋吧!咱们不怕了。
唐  南  该咱们喘口气了。
袁小五  今天国庆节,放一天假,明日要开始清基了,清基的活儿更忙,你没有听王教导员说,咱们一定要在年底把永久坝修好!
唐  南  好家伙!这一跳就是几个月!
袁小五  是啊!按原来计划是明年五一劳动节完工!
       (沈梦秋穿着旧衣服,卷着裤管,穿着草鞋,挑着土从左边过来。)
唐  南  哎呀!沈大队长,今天是国庆节,你怎么还来挑土?
沈梦秋 (羞愧地)噢噢。(匆匆从右边下。)
唐  南  嘻嘻,瞧他像一只打败了的公鸡。
袁小五  别缺德了,唐南,人家从停职反省,天天来参加劳动,干的比谁都欢!
唐  南  像他这种人,是应该在劳动中好好改造改造!
       (他们向左过去,女记者过来,看拍照的人散去。)
女记者  同志,看到万春山大爷没有?
袁小五  刚才见到了,这会不知上那儿去。
唐  南  走!我帮你找去。
       (唐南和女记者朝堤坝的深处走去。一会万春山和贾半仙从工棚前边上。袁小五迎过去。)
袁小五  万大爷!女记者到处在找你。
万春山  找我干啥?
袁小五  要访问你的模范事迹。万大爷,这个女记者是北京来的,北京的报纸一登,毛主席也知道咱们洪山出了个老黄忠,你老人家就天下闻名了。
贾半仙  这洪山县地方偏僻,几百年来没有出过一个状元。
万春山  咱们干活,要人家知道做啥?
袁小五  这是你的光荣啊!
贾半仙  也是咱们洪山的光荣啊!
万春山  光荣是党的,毛主席的,大家伙儿的!没有党和毛主席的领导,没有大家伙儿的合作,个人的本领再大,什么事也办不成!
       (女记者从左前方上。)
女记者  小五同志,找到万大爷没有?
袁小五  这不是吗?
女记者 (伸手)您就是万春山大爷?
万春山 (握手)是的。
女记者  万大爷,我想请您谈谈您的模范事迹。
万春山 (指石头)请坐吧。(坐下。)
袁小五  你们谈吧,我去看新来的羊脚机去。(从右边下。)
万春山  怎么谈呢?
女记者 (坐下,拿出本子)谈谈合拢的时候,您怎么利用秋千的原理,把石头装进木斗,从溢洪道抛到缺口上。
女记者 (边记边问)材料上说,这个窍门是你先提的。
万春山  是班里大家研究出来的。
女记者  怎样发明“空中水车”运土法?
万春山  不错,那是我先琢磨的,刘中队长、张天福和袁小五都参加研究,末了,经过周技术员的帮助,才搞出来的。(指贾半仙)也有他的一份。
女记者  这又不是你一个人发明的?
贾半仙  应该说是他发明的,大伙儿不过是凑热闹。
万春山  应该说是大家创造的。
女记者  你说说,你怎样发现窝工,心里怎样着急,怎样提出“攻碉堡”的办法?
万春山  别提“攻碉堡”了!那是一次失败的教训,因为想的不周到,砸伤了三个同志。
女记者  这个建议也是大家研究的?
万春山  不不,这完全是我个人想出来的。
女记者  听说你为这件事受了沈梦秋的打击?
万春山  是挨了一下子,不过我自己确实有错,领导上已经公正处理了。
女记者  沈梦秋为什么要打击你?
万春山  他也是为着搞好工作,只是性子急了一些。
女记者  听说他犯了错说,受了停职反省的处分,现在怎样了?
万春山  现在表现得很好,每天起早贪黑的下工地挑土,有一晚上山洪暴发,就在咱们坐的这个地方,被洪水冲开,他带头跳下水去,用身子堵住缺口,保住了东面这个堤坝。
贾半仙  这些都不假啊!
女记者  万大爷,我希望你谈谈自己的模范事迹。
万春山  我自己的就这么些。我们小队长张天福倒有个动人的故事,合拢那一天……
女记者 (阻止他)不,我今天要访问的是你的事迹。
贾半仙  春山,你详细给记者同志谈谈。
万春山  实在没有什么好谈的。
女记者 (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万春山  没有事了吧?我们到那边看看。走!半仙!
女记者  好,好,再见!(他们握手。万春山和贾半仙向远处走去,遇上沈守义,两人站着谈什么。(女记者望着他的背景,自言自语。)这是怎么搞的,多奇怪呀!……哎!对啦!这是谦虚!毛主席说过“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他不骄不躁,所以能不断革命,老当益壮,干劲十足!这是共产党员的高贵品质!共产主义的高尚风格!对!好题材……哈哈!你以为自己不说,我就挖掘不了吗?……我找袁小五他们谈去!(急下。)
       (万春山和沈守义转身回来,沈梦秋挑土从右边上。)
沈梦秋  爹!万大叔!
万春山  梦秋,你身体不好。今天是国庆九周年,你也该休息休息,这些日子把你累坏了。
沈梦秋  干了一个多月大活,身体锻炼出来了,关节也不疼了。
沈守义  今天大家都休息,你也别挑了。
沈梦秋  闲着心里难受,挑挑土还痛快一些。
万春山  事情已经过去了,当个教训就是了,别老搁在心上。
沈梦秋  不!万大叔,这些日子我天天反省自己,我觉得太对不起你老人家。
万春山  对不起我没有什么,往后做事,只要对得起党,对得起老百姓就行。
沈守义  你万大叔说得对!这是衡量一个人的天平。
沈梦秋  爹!你生了我,教养了我;万大叔,你二十年前救了我;这一次,你们又从错误的深渊里,把我救出来,我该怎么报答你们啊?
万春山  是党,党救了你,你该报答党的大恩!
沈守义  对!没有共产党,咱们爷儿俩,不知道要落到什么地步!
沈梦秋  党教育我这些年,可是由于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思想,在我脑子里兴风作浪,蒙了眼睛,昧了良心使我忘恩负义,使我辜负了你们的希望,辜负了党和人民的信任,我还算个什么人呀?(哭泣。)
万春山  别难过,梦秋,一个人的一生,难免要犯一些大大小小的错误,犯错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正视错误,没有勇气改正错误。
贾半仙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沈梦秋  我下决心改正错误,重新做人!
万春山  这很宝贵!别难过了,回去歇息吧。
沈守义  回去吧,孩子,听万大叔的话,今天别挑了。
贾半仙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早点休息吧。
沈梦秋  我再挑几挑。(从左边下。)
       (刘庆和和张天福从右边上,小川子拿着报纸从左边跑上。)
小川子  爷爷!爷爷!
万春山  什么事呀?
小川子  爷爷,报上登了你的画像,说你是老黄忠。
       (万春山接过报纸展开,众人围看。)
张天福  嗬!画的太棒了!这对眼睛多精神!
贾半仙  咱洪山县出状元了。
万春山  画的太年青了,倒有点像我儿子铁锁。
刘庆和  你不是越活越年青吗?
贾半仙  真是气宇非凡,老当益壮!
沈守义  来!我看看。(接着)照我说,倒像二十年前的万冬青,就是眼神不一样。(对万青山)那时候你目光暗淡,愁眉哭脸,虽说年青力壮,倒像个老头子;现在从外表上看,你是老了,可是你的心里,比当年还年青。
张天福  现在是新社会嘛!
贾半仙  新社会能使人返老还童啊!
刘庆和  对!那时候万大叔家破人散,无处逃生;现今万大叔一家团圆,丰衣足食。
沈守义  当时这条孽龙,把咱们庄户人害苦了!现在咱们把它拦腰斩断,叫它年年听咱们使唤,瞧这湖水吧,明的透澈,清的像镜子,有句俗话说“要使洪河水澄清,除非天上下黄金。”现在天上没有下黄金,洪河水都澄清了。我活了七十多岁,能见到洪河澄清,也算没有白活。
刘庆和  将来咱们这个湖边,还要修水电站,盖工厂办学堂。
张天福  那就更美了!
       (突然一阵哗哗的水声。)
小川子 (望坝下)爷爷,大坝下面冒水柱!(众人吃惊往下看。)
万春山  有漏洞!
张天福  这可糟了!
刘庆和  水越冒越高了!
       (王朝晖、周步云、唐南和袁小五急上。民工们纷纷围过来,沈梦秋杂在人堆里。)
民工甲  怎么搞的?老是这东半拉出事?
民工乙  这东坝根本没有修好!
一女民工  上次这里坝基下沉裂了缝!
别一女民工  那晚上被洪水冲开口子,也是这个地方!
王朝晖  周技术员,你看是什么原因?
周步云  基础没有打好,工程质量差。返了工还免不了出问题!
刘庆和  为什么偏偏出在那晚上冲开的地方呢?
周步云  这一定是那晚上抛下的石枕与石枕当中有窟窿!当时西面临时坝没有合扰,水浅流通,如今临时坝合拢好,浅水变成了大湖,只有狭小的输水隧道一条出路。洪河就像蛟龙一样,它不愿被禁闭在湖里,一定要另找出路,于是找到了这个薄弱的地方。
沈守义  一寸不牢,千里不安!不堵住有危险!
王朝晖  对!要马上把它堵住!
周步云  有十五公尺。
沈守义  这样深啊!
王朝晖  刘中队长!指挥棚里有麻袋,你快带几个人去装土!
刘应和  来几个人!(四个男女民工随他下。)
王朝晖  同志们!这个窟窿不赶快堵住,大坝有被冲垮的危险!不但国家财产要受很大的损失!咱们这一年的血汗也白流了!你们谁水性好,自动站出来!(张天福、袁小五、唐南、民工甲、万春山站出来。)万大爷,你年纪大了,还是让小伙子们下去吧!
万春山  行!我下的去。
王朝晖  唐南,你身体行吗?
唐  南  我的病早好了。
王朝晖  好,袁小五!你和唐南先下去探探。
袁小五  好!
唐  南  走!(他二人脱掉衣服跳下水。刘庆和和民工们抬出两个大土包。大家紧张地望着水面。)
刘庆和  装好了。
王朝晖  先放着吧。(袁小五上来。)
袁小五  水太深了,到不了底。(唐南上来。)
王朝晖  找到窟窿没有?
唐  南  不行!下不去!
张天福  我来!
王朝晖  好!你和老李下去探探。
周步云  干脆挟着土包下去,找到窟窿就给它堵上。
王朝晖  对!(张天福和民工甲脱衣服,众人把一个土包搬到坝边,他二人抱着土包下水,一会儿二人又先后上来。)堵住了没有?
民工甲  下了一大半,就下不去!
张天福  快下到底,憋不住气。
刘庆和  土包呢?
张天福  沉下去了。
万春山  王教导员,让我下去吧!
王朝晖  你没有看到,几个小伙子都下不去!
万春山  我下得去!我从小在这条河里摸鱼,摸了二十多年,这条洪河的底细我摸得清。
沈守义  老万,好汉不提当年勇!
王朝晖  你现在年纪大了。
万春山  毛主席比我大,他老人家还横渡长江!……总不能瞪着眼让洪水冲垮啊!
沈梦秋 (站出来)王教导员,让我下去试试!
王朝晖  老沈,你行吗?
沈梦秋  行!那晚上我不是下过一次吗?
万春山  那晚上水浅,现在太深了!
沈梦秋  万大叔,自从那年和我爹差点被洪水淹死,我就下决心学游泳,二十年来,一直没有断过。
沈守义  朝晖,他游的不坏,让他下去试试。
沈梦秋  追根寻底,这个漏洞是我通出来的,让我下去堵吧!
万春山  王教导员不放心,让我和梦秋一块下去吧!
王朝晖  好!你们俩一块下去,当心点,千万别勉强!
万春山  梦秋,水底不比陆地,要沉住气!
沈梦秋  是!
周步云  最好土包上拴根绳子,保险一点。
袁小五  我拿绳子去!(跑下)
       (万春山和沈梦秋脱衣服。袁小五拿绳子上,和张天福绑土包。万春山和沈梦秋扶挟着土包下水。众人紧张望着。万奶奶挎着竹筐上。)
小川子  奶奶!
万奶奶  小川子,出啥事了?(见她望着众人不语)快说呀!小川子!
小川子  奶奶!
万奶奶  你爷爷呢?
小川子  爷爷……
万奶奶  爷爷怎么啦?快说!
小川子  爷爷下水了。
万奶奶  啊?!(竹筐落地)下水做啥?
小川子  爷爷下水堵窟窿,奶奶你看,下面不是一股水柱?
万奶奶 (望坝下)这老水牛!
王朝晖  不要紧,万大娘,梦秋和他一块下去的。
沈守义  嫂子你放心,一会就上来了。
       (万奶奶叹了一口长气,和大家望着不面。女记者上。)
女记者  都在望什么?
女民工  水底下有人。
女记者  在干什么?
女民工  堵窟窿。
女记者  谁下去了?
女民工  万大爷。
女记者  万春山大爷。
女民工  对,还有沈大队长。
女记者  他也下去了?
女民工  嗯。
女记者 (打开照相机自言自语)好啊!这一下你跑不掉了!
小川子  坝下面不冒水了!(众人回头往下望。)
王朝晖  一定是堵住了!
众人欢呼  “堵住了!”“好啊!”“到底是老黄忠!”“真行啊!”“沈大队长也不错啊!”……
袁小五  上来了!上来了!(万春山上来,刘庆和给他披衣服。沈梦秋随后上来,沈守义给他披上衣服。)
王朝晖  堵住了,万大爷?
万春山  堵住了,堵住了。
女记者 (拍照)万大爷,这回可是我亲眼看到,亲手拍下的,你再不能说是别人干的了!(众人哈哈笑。)
万春山 (咳嗽)咳咳,咳……到底是老了。
万奶奶  老头子啊!你就是不知道轻重,没有把老命丢了,该谢天谢地!
万春山  我这条老命值几个钱?大坝冲垮了,国家要受多大的损失啊!
王朝晖  万大爷,我通知你一件事,全国青年积极分子代表大会来电报,请你当特邀代表,到北京去参加会议。
万春山  青年们开会,要我这个老头当代表?
王朝晖  对!
万春山  这一下我可真年青了。
王朝晖 (伸手)祝贺你,万大爷。
万春山 (握手)感谢党的培养。
沈守义  恭喜你啊,老弟。
万春山  谢谢老哥。(两个老人握手。高桂枝提着包袱从右边上。)
小川子  娘!……爷爷,娘回来了!(跑上去。)
高桂枝  爹!娘!
万春山  你回来了?
万奶奶  铁锁怎样了?
高桂枝  铁锁好了,出院了,又回前线去了。
万奶奶  老天爷保佑。
万春山  我心上的石头落地了。
       (少先队的男女队员们,拿着花束与红领巾,和齐院长、吴老、杨老和黄老从右边上,他们胸前挂着参观团的红布条。)
小队长  万老爷爷在这里!(跑上去)万老爷爷!我们少先队的同学们,看到您当模范的消息,都非常高兴,大家派我们当代表,来向万老爷爷致敬!(行举手礼)。我们一致决议,这条红领巾还是献给万老爷爷。(给他戴上。女队员献花,众人热烈鼓掌。)
齐院长  万老,你好啊?
万春山  好啊!齐院长!你们都来了!(过去和大家握手)王教导员,这就是齐院长。
齐院长 (和他握手)王教导员,你们这里太美了,山明水秀,鸟语花香。
王朝晖  欢迎你们把养老院搬来。
齐院长  太好了!(望了望万春山,玩笑地)就怕万老不赞成。
万春山  欢迎,欢迎!将来再进养老院,保证不离开!(众人哈哈大笑。)
吴  老  老万,你真是我们老年人的榜样啊!
老人们  对啊!
王朝晖  不!万春山大爷,不仅是你们老年人的榜样,也是我们青年人的榜样!他为了革命,走过万水千山,受过千辛万苦!别看他的胡子白了,他却有一颗年青的火红的心!他的一生,正像毛主席写的那两句词:“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你们看!(指松树)他像湖边那棵大松树,夏天不怕大雨淋!冬天不怕暴风雪!它用茂盛的枝叶,给过往的行人乘凉,让鸟儿在树顶休息,在枝头唱歌;它给咱们松香,果实,木料和烧柴。它从不考虑自己,永远为着别人,所以它能够千年不朽!四季长青!

幕后合唱:

南山有棵不老松,
不怕雨雪不怕风;
寒冬过去春来到,
满树针叶绿葱葱。


一九五九年正月写于北京,  
  三月脱稿于沈阳,  
八月第三次改作于大连。  

    附记:这剧本是1958年开笔写的,难免带着时代的烙印,但它歌颂的不是“大跃进”,而是劳动人民积极修水利的精神,写的是旧社会人民遭水害,闹的家破人散,新社会兴修水利合家团圆,这是历史,因此照原作收入文集。

作 者 2002年1月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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