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刃文集/第四卷 剧 本

乌金城

尾  声

煤海新潮，
波浪滚滚，
乌金遍地，
春满山城。
      矿山英雄千千万，
        火热斗争中炼红心！
        英雄们特别能战斗，
      敢顶逆流扫妖氛！
    身在煤层底下，
    脑怀五洲风云。
      为了四个现代化，
      焕发了革命青春。
      为了四个现代化，
          迈开大步永远朝前奔！

    （歌声将尽，幕徐徐拉开。
    （雄伟的大龙山下，流过弯弯的白浪河。
    （一排钢铁支架，安装着上、下两层的运输皮带。皮带西边通到选煤楼，东边通到新开拓的巷道。
    （正面两棵树上。挂着：“庆祝运输皮带工程落成典礼”的横幅大字。两旁的标语牌上写着：“打倒四人帮，生产力大解放！”“猛揭狠批四人帮！”“学大庆，赶开滦，大干苦战闹翻番！”“为实现四个现代化而奋斗！”
    （刘长福坐在一块石板上，双手支着脑袋，石望春上。）

石望春  长福！大家到处找你，你这么早就跑来，离开会还有一大会儿啦！
       （刘长福闷声不响。）
石望春  长福！大家开庆祝会，你酒也不喝，饭也不吃，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到底在想啥呀？
       （刘长福抬头，痛苦地望了一眼。）
石望春  长福！有错就改，改了就好。你成天不哼不哈，跟谁过不去呀？
       （刘长福呆呆地望着，眼里闪着泪花。）
石望春 （急了）长福！制造透水事故的张大贵判了无期徒刑！新生资产阶级分子赖梦高，也隔离审查了！可是你头脑中的资产阶级思想，还没有肃清！你忘了你爹的尸骨，还在万人坑里！
       （天幕上出现万人坑的投影：万人坑里，白骨累累。投影消失。刘长福站起来，大步跑下。）
石望春 （追上两步）长福！长福！
       （周卫军上。）
石望春  卫军！快跟着长福！他有点失常！
       （周卫军下。周群从另一方面上。）
周  群  老石，你在跟谁说话？
石望春  刘长福呗！
周  群  刘长福还没有觉醒呀？
石望春  中毒太深了！
周  群  “四个帮”打倒了，“四人帮”的余党和爪牙，各地都有，他们的帮派体系还存在。“四人帮”的流毒很深，有的人离了他们那一套，脑子里就空了；有的人思想被搞乱。不知怎样才好？有的人派性严重，看什么都从帮派的利益出发！
石望春  两派人打出了仇恨，一代人也消除不了！
周  群  敌人利用派性，派性掩护了敌人！张大贵、李如青这样的反革命分子，就是利用派性潜伏下来的。
石望春  派性的后遗症太大了！刘长福就是中了这个毒！
       （石大婶、姚春兰和赵玉梅上。）
姚春兰  周书记、爹！董工程师在找你们啦！
周  群  老石，走！
       （周群和石望春下。）
石大婶  春兰！前日咱们下井参观的机器叫啥？
姚春兰  液压支架综合机组。
石大婶  俺瞧那机器就是好！几个人守着，不拿锹，不拿镐，不费坑木，不用钻眼打炮，是在保险柜里挖煤啊！
姚春兰  娘！这叫做现代化！
石大婶  现代化，就是好！只有狼心狗肺的四人帮，才不要现代化！
姚春兰  娘，通天皮带架上了。
石大婶 （手搭凉棚）架上了，敢情好，这也是现代化？
赵玉梅  是啊！煤炭从掌子面上流进煤仓，通过这条运输皮带送上选煤楼，全部机械化，自动化，不用人力。
石大婶  玉梅，不用人力，要矿工做啥？
赵玉梅  看看机器，按按电钮。
石大婶  那不成了甩手矿工了？
赵玉梅  大婶，革命就是为着这个啊！
石大婶  革命就是为着让爷儿们当甩手矿工？
姚春兰 （笑）娘！不是这个意思。是为了减轻矿工的体力劳动，节省人力，搞更多的生产。
石大嫂  春兰。这俺懂！在旧社会，窑主、资本家叫矿工是窑花子。那时节，做窑的才劳累啦！鸡不叫就下井，天摸黑才回家，一天干十几个钟点。比起来，眼下当矿工，太享福了！再搞现代化，就上天了！
       （众人笑。周卫军上，哈哈大笑。）
石大婶  小周！你傻笑个啥呀？
周卫军 （仍在笑）我笑刘长福和石柱，前些日子，见面就红脸，刚才抱在一堆哭了！
       （周群、石望春、姚老琛上。）
石大婶  咋哭了？
周卫军  刚才，长福从这里跑了，望春大叔怕他出事，叫我跟着。我跟到你们家。刘长福从屋里拿钉锤出来，起了小门上的钉子，钉好那块“不忘阶级苦”的木牌。石柱推开小门走过来，开头两人还不好意思，尾后抱在一堆哭了！哈哈哈……
姚老琛  小周！别笑了！这件事想起来叫人痛心啊！
       （刘长福、石柱和赖立新上。）
刘长福 （眼泪汪汪扑向石望春）爹！
石望春 （抚着他颤动的肩膀）长福，长福！别难过！
       （众人都很感动。董建中上。）
董建中  周书记。准备好了，开会吧？
周  群  开吧！
董建中  开会了！（向两边呼喊）开会了！
       （矿工们，市民们，农民们，家属们，从两边上。两个女学生拉着一条结了花穗的红绸，横在天幕前。）
周  群  同志们！这个运输皮带工程，是在两条路线的激烈斗争中诞生的！“四人帮”在矿山的余党，使尽阴谋诡计，行凶杀人，制造事故，实行停工、停产、停电！千方百计进行破坏！全矿职工，在乌金城人民的支援下，粉碎“四人帮”在矿山余党的干扰破坏，工程按期的完工了！
       （全场响起暴风雨的掌声。）
周  群  同志们！运输皮带工程的胜利完工，标志着东风矿向现代化前进了一大步！但是，在“四人帮”的干扰下，煤炭生产一度受到破坏！因此，我们一定要在党中央抓钢治国的领导下，进一步揭批“四人帮”的罪行，肃清“四人帮”的影响！把被“四人帮”干扰失掉的时间夺回来！努力发展生产，大干巧干闹翻番，把一个矿变两个矿！为四个现代化贡献力量！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董建中  现在请老劳动模范、矿山铁人石望春同志剪彩！
       （在掌声和锣鼓声中，石望春进行剪彩。）
董建中  现在宣布运输皮带正式运行！
       （一阵机器声中，天幕上运输皮带的投影，开始运行。皮带上载着煤炭，流向选煤楼。锣鼓声，掌声。）
石  柱  同志们！咱们乘坐皮带下井吧！
众人欢呼  “好啊！”“走啊！”……

——幕落·剧终

一九七七年九月九日写于沈阳      
一九七七年十一月廿三日改于北京  
一九七九年四月五日完稿于沈阳    

演出的话

    去年一月八日，敬爱的周总理和我们永别了！全国人民万分悲痛！“四人帮”及其党羽，却欢喜若狂！他们加紧了篡党夺权的步骤，疯狂迫害老一辈革命家，残酷镇压革命群众。伟大领袖毛主席逝世之后，“四人帮”的气焰更加嚣张，野心无限膨胀，迫不及待地准备粉墨登基，好像天下已是他们的了。
    在这严峻的日子里，全国人民怀着极大的革命义愤，坚决与“四人帮”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
    看到革命人民进行了声势浩大的斗争怒火引燃我的胸膛，热泪淋湿我的军装。我期待着有一天，能把人民对总理的哀思和广大矿工为实现四个现代化而进行的英勇斗争，化为声讨“四人帮”的檄文。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党中央一举粉碎了王张江姚“四人帮”篡党夺权的阴谋，挽救了党、挽救了革命。
    今年一月八日，我到了天安门前，望着那山林般的花圈，唤起我的心愿。我决心重写《乌金城》，把它当成悼念周总理、宣传四个现代化和痛斥“四人帮”的战斗武器。
    《乌金城》的背景，就是反映四届人大以后到揪出“四个帮”这一历史时期，东风矿的老干部、老矿工和青年工人，为了学大庆、赶开滦、煤炭生产翻一翻，围绕着运输的机械化、现代化，跟“四人帮”在矿山的余党，展开的一场你死我活的剧烈的复杂的斗争！
    革命导师们一再教导我们，革命就是解放生产力，就是为了促进社会生产的发展。毛主席号召抓革命、促生产，周总理根据毛主席的指示，提出四个现代化的宏伟目标。“四人帮”及其余党，成天把“革命”二字挂在嘴皮上，喊的震天价响！却公开挥舞“唯生产力论”、“管卡压”等大棒，来打击抓生产的干部和群众；又暗中指使各地的党羽，不择手段地破坏生产。国民党特务张春桥说：“破坏一个工厂的生产，就会给他们脖子上，套了一条绞索！”新生资产阶级分子王洪文，疯狂反对采掘队长会议和十面红旗，诬蔑说：“无非多出了几把黑煤面。”在他们煽动下，矿上有的人公开贴出“少生产一吨炭。等于射向帝修反一颗炮弹”的反动标语。他们还煽动停产闹革命，胡说什么：“没有煤就没有电；没有电机器就不转；机器不转，那些老小子们都得滚蛋！”
    多么卑鄙！多么歹毒！多么反动啊！
    “四人帮”手中无真理，身边无群众，只会耍阴谋，搞诡计，施展鬼蜮伎俩，到处把水搞混，好混水摸鱼，乱中夺权！
    三年来，我到过开滦、大同、枣庄等矿访问，下了三个矿井，看了死难矿工的“万人坑”，也看见轰轰烈烈的学大庆赶开滦的群众运动，听过许多动人的英雄故事，受了老一辈矿工的深刻教育。也听到“四人帮”对生产的干扰破坏，使一些煤矿一度受了很大的损失！
    我写的这个戏，不是具体写那一个矿和那一些人。而是根据我对矿工生活斗争的体会，综合概括反映这一时期的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
    谨以此剧纪念敬爱的周总理逝世二周年。
    谨以此剧献给煤炭部全国学大庆赶开滦的群英大会。

作 者          
一九七七年十二月廿八日  

    附记：本剧于1977年冬天，由中国煤炭文工团为煤炭部召开的全国群英会开幕时，在北京友谊宾馆演出。

作 者     
2002年1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