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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刃文集/第五卷 诗歌.唱词
小铁腿长征记（上）
第一回 为抗日红军长征?だ胨涨?小铁腿落泪
五岳高峰入云边，
四海汪洋浪滔天。
有志不怕多艰苦，
千山万水只等闲！
这四句打油诗，是说“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有了志气和决心，怎么艰苦困难都能克服。
几千年一部历史记分明，
各朝代出了多少有心人：
诸葛亮五月渡泸擒孟获；
文天祥“留取丹心照汉青。”
唐三藏西天取经受灾难；
岳家军黄河两岸破金兵！
这一些老古董咱不表，
单说段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俗话说：“水有源，树有根。”提起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和咱们今天打倒了吃人的旧社会，建立起自由幸福的新中国有很大关系。要不是当年许多先烈流血牺牲，要不是人民解放军廿多年来的艰苦奋斗，……咱们那能有今天啊！闲话少说，诸位静坐，听我从头说起。
四句诗话非等闲，
一段故事在里边。
解放军成立到现在，
克服困难万万千！
若问那一段最艰苦？
要算长征那一年。
提起了长征二万五千里，
全世界人人都闻名。
那时候日本强盗占东北，
到处杀人放火又奸淫！
共产党主张团结打日本，
国民党决心内战动刀兵。
宁愿把大好山河送敌寇，
甘心让千万同胞受欺凌。
原来一九二五年，共产党和国民党合作。从广州出兵北伐，不二年打到长江边。打的军阀政客抱头鼠窜！打的帝国主义张口咋舌。没想到正在胜利的时候，国民党头子蒋介石，勾结了帝国主义和军阀，叛变了革命。在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二日，发动了滔天罪行的“清党运动”！杀死共产党员无其数！逮捕革命志士数不清！可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没有被国民党的“白色恐怖”所吓倒。他们从地下爬起来，揩干了身上的血迹，掩埋了同伴的尸体，继续为革命战斗下去！就在那年的八月一日，朱德司令在南昌领导暴动，成立了工农红军，就是今天解放军的前身。所以每年八月一日，是解放军的生日。
八月一日南昌起了义，
高举起工农革命大红旗。
起义军离开江西往南下，
开到广东湖南打游击。
九月天湖南秋收大暴动，
领导人是咱们的领袖毛主席。
井冈山创造了革命根据地，
第二年两支队伍大会师。
打土豪分田地领导农民闹革命，
建立了工农政权苏维埃。
农民们翻了身参加队伍，
工农军力量大天下无敌！
蒋介石着了急慌了爪子，
五次起大兵包围苏区。
一次比一次来的厉害，
一次连一次都受打击！
东洋兵日本鬼坐山观虎斗，
占东北进长城鲸吞蚕食！
共产党向全国发出号召，
组织统一战线抗战第一。
蒋介石给日本当儿子情甘愿意，
打内战卖中国坚定不移。
他反对大团结一致抗战，
说什么先安内后攘外不要脸皮。
卖国贼蒋介石和日本鬼子，一个是狗一个是狼，狗和狼本来同宗。所以他和日本人能够亲善提携，却和共产党合不来。共产党没有法子，只好把抗战的重担挑在自己的肩膀上。
不甘愿看着同胞当牛马，
共产党把抗日的重担挑上肩。
老红军在江西出兵往北上，
正是那一九三四年的十月天。
蒋介石匪帮自己不抗战，
派白军后面追赶前面拦。
红军只得绕道走，
历尽万水和千山！
一年走了十几省，
经过艰难数不完！
乌江天险阻不住！
金沙水急难渡船。
大渡河恶浪不好过，
芦定桥上铁索寒！
倮倮区里受阻碍，
雪山草地遇困难！
腊子口峭壁好险要，
一场血战在高山！
上岷山望见千里雪，
指战员个个心喜欢。
一路上打了千百仗，
英雄好汉万万千。
别的英雄咱不表，
单说小英雄梁志坚。
红军在长征那一年，踏过了十一个省份到了陕北。一路上打垮了几十万白军，出了无数英雄好汉。可惜我这张笨嘴，说不了许多。这里只说说
小英雄梁志坚。
先遣师前卫团第一连，
有个战士名叫梁志坚。
结实的身材不到五尺半，
长长的脸来宽宽的肩。
两道眉毛像黑墨，
一双眼睛滴溜圆。
鼻子不高又不矮，
说话像银铃响叮。
走起路来蹦蹦跳，
歌声跟着他飘扬。
十八岁人小志气大，
打起仗活像猛虎扑绵羊！
特等射手他子弹打的准，
手里头一条捷克马步枪。
参加红军转眼三年半，
大小战斗打了二十场。
短小精悍机动又灵巧，
枪林弹雨中未曾负过伤。
行军打仗从来不掉队，
外号叫“小铁腿”他美名远扬。
这一天队伍要出动，
小铁腿站在集合场。
立正不动站的好神气，
身上穿着灰色的新军装。
马步枪背在右肩上，
手榴弹挂了满胸膛。
布条草鞋结上绿绳子，
八角帽上红色五星放光芒。
防空圈活像唱戏雉鸡尾，
树枝子拖了尺半长。
立正站好向右看，
报数的声音响满场。
齐步走的口令刚喊罢，
步枪上肩刺刀亮堂堂。
队伍整齐迈着步，
红色战士离家乡。
灰尘扬起遮天日，
慷慨悲歌赴战场！
歌声整齐又响亮，
歌唱共产党像太阳。
唱的是：“共产党领导真正确，
工农群众拥护实在多。
红军打仗真不错，
粉碎国民党的乌龟壳。
我们心里真高兴，
我们心里真快活。
亲爱英勇的红军哥呀，
我们胜利有把握。
上前杀敌莫错过，
把红旗插遍全中国。
我们心里真高兴，
我们心里真快活。”
这时节路两旁站着成群老百姓，
拥挤着欢送亲爱红军哥。
梁志坚大踏着脚步往前走，
两条腿急急忙忙像穿梭。
有一个儿童团员赶上去，
一双布草鞋塞进他的胳肢窝：
“红军哥呀好同志，
不怕艰苦困难多。
遇上白军使劲打，
白鬼子师长别让他逃脱。
穿上我的草鞋好走路，
爬山越岭过江河！”
梁志坚紧紧握着他的手，
心里感激口难说。
队伍急急往前进，
小铁腿一溜风赶到前头。
小铁腿赶上队伍。一路上晓行夜宿，不觉过了四天。这一天出了老苏区，进到湖南和广东的边界。队伍在一个小庄上休息。战士们吃过下午饭，擦枪的擦枪，修理草鞋的修理草鞋。小铁腿梁志坚的草鞋破的没法收拾，他打开背包，拿出儿童团员送他的那双草鞋。但见那：
一根麻绳对半分，
结成草鞋好均匀。
布条搓的紧又紧，
鞋面五根红绒绳。
战士穿的正合脚，
爬山越岭有精神。
长征两万五千里，
小小草鞋有功勋。
小铁腿梁志坚，看见草鞋打的又结实又软和，试了试正合适。把穿在鞋耳子上的五根红绒绳拉紧，打个蝴蝶结儿，非常好看。心里一高兴，在屋里走来跳去，又轻巧又舒服。回到自己睡觉的门板上，脱下草鞋，仔细看了一番，忽然双眼落下泪珠。
小铁腿心里不是味，
止不住眼里泪双垂。
泪珠落在泥地上，
惹起身边的许大雷。
他看见梁志坚掉眼泪，
冷言冷语说是非，
他说道：“平常光说漂亮话，
原来是把牛皮吹。
听说今晚要打仗，
晴天白日雨纷飞。”
梁志坚听了好生气，
瞪眼望着许大雷。
他说：“你口里不是没牙齿，
为什么满嘴放屁乱打雷。”
许大雷说：“红军不兴把人骂，
你骂我放屁胡乱为！”
小铁腿说；“无缘无故说我怕死鬼，
到底应该埋怨谁？”
许大雷说：“听要打仗该欢喜，
为什么哭脸又愁眉？”
你一言来我一语，
惊动了班上的大老隋。
想知道小铁腿为什么掉泪？
请诸位听听下一回。
第二回 爬高山跌成泥菩萨追白军小铁腿逞英雄
上回说到小铁腿梁志坚，穿着儿童团员送他的草鞋，忽然双眼流泪，惹出一场是非，和许大雷吵了一顿。原来这个许大雷年方二十出头，长的个高力气大，打仗吃苦顶呱呱。只是脾气暴躁，喜欢说两句风凉话，好抬个死杠，别人送他个外号叫“大炮弹”。平时和小铁腿就红过脸。现在他俩正在顶嘴，惊动了班长大老隋。这个老隋名叫隋忠民，是个细高个，三十五六岁的人。瘦削的脸上，长着连鬓络腮的胡子，是一连一班的班长。因为他年纪大，对同志们像母亲似的关心，所以大家都喊他“老班长”。他刚从连部开完会回来，看见他俩正在争吵，连忙说道：“有话慢慢说，又吵什么？”小铁腿一肚子冤气，恨不得一口说完：
“大炮弹在这瞎造谣，
他不该乱打枪不看目标。
他不该给我扣大帽，
说我怕死鬼太无聊，
到底谁是怕死鬼？
骑毛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大炮弹听了蹩不住，
连忙插嘴把刺挑。
他说道：“小铁腿口出大话放空炮，
尿泡尿照镜子不嫌骚！”
老班长不准许大雷乱插嘴，
还是叫小铁腿从头说根苗。
小铁腿说：“掉眼泪不是为别的，
只因要北上抗日救同胞……”
大炮弹抢着问；“打日本原是正经事，
为什么要哭鼻子把事招？”
小铁腿说：“舍不得苏区众父老，
离开了苏区就像鸟儿离了巢。”
大炮弹说：“原来是家乡观念在作怪，
横竖是北上思想不坚牢！”
小铁腿说：“大炮弹说话不讲理，
我有什么家乡观念尽管提。
我的老家在江西省，
父母双亡无人扶持。
家里没有半亩地，
一年到头饿肚皮。
从小工厂学手艺，
挨饿受冻有谁知？
当了学徒小三辈，
马善自古被人骑。
一天从早忙到晚，
十冬腊月穿单衣。
共产党领导闹革命，
工农翻身笑嘻嘻。
可恨卖国贼蒋该死，
五次调兵来围击！
白军五次围剿刚粉碎，
红军又要北上抗日大转移。
想起白军杀人不眨眼，
苏区没有队伍怎么坚持？
刚才想起那个小兄弟，
看见草鞋勾起了我的心思。
舍不得离开苏区众百姓，
忍不住心里难过泪淋漓。”
隋忠民听他讲一遍，
连忙点头笑微微：
“你俩个真是半斤对八两，
原来是为这鸡毛和蒜皮。
大炮弹不该给他扣大帽，
小铁腿骂他放屁不友谊。
往后若有什么事，
应该说理分清东和西。
俗话说有理走遍天下，
又说是无理寸步难移。
这件事情算拉倒，
从今以后别再提。
小铁腿你也别难过，
北上原是为了打强敌。
咱们上级好主意，
领导全靠毛主席。
这次队伍往北去，
留下部队打游击。
赶走鬼子收失地，
离开苏区为着是顾全大局。”
老班长隋忠民说道：“这次出发北上抗日，原是为着救国救民，为着革命的长远利益，只好忍痛离开苏区。”说到这里，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向全班同志说道：“刚才开了一个班长以上的干部会，指导员传达了今天的任务：
咱们行军往西走，
已经走了四五天，
一共走了三百里，
眼看到了广东边。
白军第一道封锁线，
设在南面九岭山。
广东军阀派人马，
白军一个师守山前。
山上修了碉堡和工事，
里面住着白军一个连。
咱们上级计策好，
要出奇兵夺山巅。
决心打个歼灭战，
乘胜突破包围圈。
现在大家快准备，
同志们打仗要争先！”
隋忠民传达完任务，叫大家分头准备东西。小铁腿狠狠盯了大炮弹一眼，好像在告诉他：“看谁是怕死鬼？”大炮弹也朝他做个鬼脸。老班长看见他们的表情，觉得是一桩心事，只是没有时间处理。同志们擦枪的擦枪，收拾草鞋的收拾草鞋，打背包的打背包，不觉日落西山。
日落西山是黄昏，
农人牵牛返家门。
飞鸟入林野兽进山洞，
万物度过黑夜待明晨。
这时候一支队伍似飞箭，
战士们热血满腔往前奔！
只因为要突破封锁线，
争着要歼灭敌人捉白军。
队伍走了几十里，
天空飞来一片云。
毛毛小雨下一阵，
哗哗大雨接着淋。
大沟小坑都是水，
天昏地暗倒乾坤。
伸出手来不见掌，
半步以外不见人。
迎面一座高山挡了道，
山路滑溜溜净泥泞。
前面呼来后面应，
“跟上”的口令传纷纷。
光怕自己掉了队，
影响任务完不成。
冒着雨水快快走，
一步一滑紧紧跟。
上山不易下山更费劲，
山高路险泥道腿难伸。
小铁腿只顾迈着步，
没想到脚下一滑翻了身。
亏的大炮弹在前面，
急忙拉起来问一声：
“摔疼了没有小铁腿？
这样下山不是门。”
小铁腿一听是大炮弹，
说出口的感激话又往肚里吞。
山路越走越黑暗，
雨水下的像倾盆。
幸亏一阵西风起，
刮走漫天老乌云。
霎时间风停云散雨不下，
天空上挂着朗朗众明星。
雨不下来山路更难走，
泥泞路站不稳脚后跟。
夜行军走过几十次，
没走过这样熊路程。
小铁腿一路翻筋斗，
摔的他腰酸腿疼头发晕。
跌成了泥菩萨一般样，
心里头暗生气骂龟孙。
小铁腿正在烦闷不高兴，
忽听见许大雷把话云：
“要想走路不打盹，
顶好是雨天夜行军。”
说不打盹是假的，
隋忠民双眼迷迷糊糊看不清。
前面队伍一站住，
他就抓住机会闭眼睛。
他打瞌睡有理论：
“打仗以前要养神。”
三十里高山走完了，
队伍进入小王村。
队伍走进小王村，休息了半个钟头。战士们拧干衣服，整理鞋袜，继续出发。一路上雨停风静，鸡不叫，狗不咬。山不高，路不狭。天上朗朗星光，队伍飞快的往南挺进。逢村子绕道走，遇河沟淌水过。天亮前先遣师进到白军的封锁线。师长命令前卫团第一营攻打白军的连哨。主力绕过山后，包围白军的师部。一营营长接到命令，连忙布置队伍，叫一连主攻！
第一连接到攻击命令忙出动，
战士们呼呼喇喇一阵风。
乘着那鸡叫三遍天不亮，
一个劲咬牙切齿往前冲！
战士们悄悄爬到山腰上，
白军的连长还在好梦中。
梦见了抱着婆娘不放手，
梦见了升官发财耀祖宗。
白鬼子一场好梦没做完，
忽听见手榴弹声响轰轰！
白军官吓一跳睁开了眼，
碉堡里没灯火黑咕隆咚。
找不到裤子和鞋袜，
乱七八糟一窝蜂。
找到步枪没子弹，
手榴弹不拉弦就朝外轰。
许多人吓的钻进床底下，
许多人抱着脑袋装狗熊。
红军的机关枪哗啦啦响一阵，
喊口号的声音响彻了半天空：
“被压迫的白军兄弟们！
你们都是劳苦的工农。
不要替蒋介石去卖命，
白白打死当了可怜虫。
红军优待你们呀！
缴枪投诚免得血染红。
要是胆敢再抵抗，
大炮无情朝里轰！”
红军喊话有力量，
白军心里扑通通。
白军连长心慌乱，
督促打仗不放松。
碉堡里机关枪连着打，
红军冒着弹雨向前攻！
三个乌龟壳占了两个，
东方闪出太阳红。
红军架起迫击炮，
炮弹接二连三响叮咚。
大炮楼掀掉一个角，
白军震的耳朵聋。
有心投降缴了械，
又怕狗连长发威风。
有心坚持打下去，
害怕炮弹呼隆隆。
众士兵正在没主意，
急坏了一位老广东。
乘着那连长不防备，
刺刀朝他背上捅！
狗连长哎唷一声倒地上，
老广东拔出刺刀拼命通。
老广东刺死连长朝外喊，
高嗓子声音响亮像打钟：
“红军老总别打了！
大炮千万不要轰。
我们缴枪不抵抗，
你们不必再冲锋。”
隋忠民这班人正冲在最前面，听见里面喊缴枪，个个欢喜。大炮弹沉不住气，爬起来就要窜上去。老班长怕敌人有诈，一把拉住他说道：“慢点，别上敌人的当！”许大雷说；“怕什么，敌人叫大炮打熊了！”小铁腿说：“敌人诡计多端，等我爬过去看看。”说完，他顺着敌人挖好的工事爬过去，蹲在一个单人工事里，大声喊：“白军弟兄们！你们真心投降，快把枪放在里面，拍着双手走出来！”
小铁腿命令白军往外走，
众白军听了命令放下枪。
高举着双手拍着响巴掌，
一个接一个出来投了降。
当头一个黑脸大高个，
一边走路一边开了腔：
“狗连长是我打死的，
我们愿意参加红军打东洋！”
小铁腿听了心欢喜，
忙把那俘虏政策说端详：
“红军不杀俘虏还优待，
欢迎你们投诚打东洋。
愿意当兵跟着干，
不想当兵回家乡。”
小铁腿俘虏政策说一遍，
众同志搜索炮楼收了枪。
连长刚把俘虏集合好，
营部来了命令纸一张。
营部来了一纸命令说：“山南面石寨子的白军，被师部团团围住。有股敌人事先向西北突围出来。命令你连迅速插到龙王庙，拦住敌人，不要给跑掉一个！”一连长领了命令，把俘虏交给二连，带着队伍迅速下山。
好连长带着队伍跑步走，
战士们急急忙忙上西山。
跑了十几里路赶到龙王庙，
白军先到一步占了庄子间。
隋忠民带着一班走前面，
他知道堵击敌人不简单。
众红军一股猛劲冲上去，
机关枪哗啦啦啦把路拦。
战士们听了枪声齐爬下，
子弹吱呜吱呜在头上响的欢。
老班长沉着气细观察，
小铁腿和大炮弹忙拉栓。
许大雷从正面打的好，
梁志坚绕到翼侧扔出炸弹冒黑烟。
几挺机枪齐咆哮，
哒哒哒哒响连天！
不一会敌人机枪哑了火，
战士们英勇冲锋又宣传：
“白军士兵快缴械！
不然性命难保全！”
白军好比那惊弓鸟，
吓得双腿打战颤。
好多人缴枪投降保了命，
少数人抵抗进了鬼门关！
十几个敌人忙逃窜，
急急忙忙上西山。
老班长带着大炮弹和小铁腿，
发现残敌向西蹿。
毫不犹豫赶快撵，
猛打猛冲不迟延。
冲到山顶喘口气，
浑身难受汗胶粘。
十几个敌人跑到山腰上，
要想逃脱难上难。
小铁腿端起枪来不瞄准，
子弹不高不低又不偏。
敌人接二连三被打倒，
急坏了大炮弹在旁边。
他一心想要捉活的，
一股劲儿撵下山。
兔子看见老虎腿不硬，
两个白军跪下叩头软绵绵。
老班长小铁腿蹿下去，
几个白军缴了步枪栓。
小铁腿看见两个细高个，
穿着呢子一定是大官。
他们乘机会向西跑，
慌慌张张朝着树林蹿。
小铁腿撇下一个士兵先不管，
一心一意想抓大官。
追过小树林赶了二三里，
发现两件呢子军装在路边。
两个家伙到处望不见，
他们为何脱壳学金蝉？
想是他们热的跑不动，
故意丢下了东西引诱咱。
到底他们逃到那里去？
入地无门他不能飞上天。
小铁腿站着直跺脚，
忽看见东面一座小孤山。
望着孤山他瞪两眼，
一间独立家屋在山边。
小铁腿连跑带跳冲过去，
一气冲到门跟前。
张开大嘴高声喊，
好像钟声响一般：
“里面的白军不许动！
谁敢乱动就开枪！”
连喊三声没答应，
屋里出来一个老婆娘。
她口里只说没看见，
一手老指着床边下。
小铁腿一看明白了，
端着刺刀站床前：
“快往外爬别装蒜，
免得老子动刀枪！”
只听床底下低声叫：
“老爷请你莫开枪！”
两个军官往外钻，
恶狼变成小绵羊。
满脸缠着蜘蛛网，
躬着腰活像那见了黄雀的瘦螳螂。
要知道后事怎样？
他二人到底是狗还是狼？
请诸位自己先想一想，
待我第三回再慢慢说端详。
第三回 急行军活捉飞机师?ざ射焖?攻占道州城
小铁腿梁志坚单枪追进独立家屋，从床下拖出两个军官。一个光着头，套着一件老太婆的大布褂，下身穿着军裤。另一个上身穿红毛衣，下身套了一条老百姓的破裤子，露出黄呢子裤角。小铁腿正在问他们。老太婆走过来指着白军官，对小铁腿说道：“这两个坏蛋，慌慌张张上家门，吹胡子瞪眼睛，逼着要便衣，我们家里就这两件衣服，他两个硬要我脱下身上穿的，亏的你追的急，要不啊……??”她说到这里，走到那个穿大褂的军官跟前，啪啪的打了两个耳光说：“揍死你这狗娘养的！熊包货，专会欺负老百姓！”梁志坚劝住了老婆娘，从床底下搜出两只手枪，叫他们把便衣脱下，押出房子。
小铁腿押着白军官，
他自己心里打算盘。
这次战斗俘虏不算少，
又捉了两个大官员。
一个军需处长一个副官长，
喝兵血吃冤枉和臭虫一般。
他两个都不是好玩意，
满脑子升官发财往高攀。
今天落在我手里，
就好比抓住恶狼用绳拴。
这一场追击战没有白跑，
眼看着如了愿怎不喜欢？
想起昨天大炮弹，
真是平白无故受了冤。
他不该青天白日说鬼话，
不该说我怕死放冷言。
返回去一走和他把账算，
让他看看这两个白军官。
小铁腿心里正在暗思想，
只看见一个军官把身弯。
手里拿着一个亮玩意，
黄登登闪着光一块小金砖。
嘴里说：“红军先生行行好，
放我们两个回家园。
这一块金砖请收下，
他还送你大洋一百元。”
白军官说罢跪地下，
只见他叩头如捣蒜。
小铁腿怕他们搞了鬼，
连忙站住把枪端。
喊他们站起来不准动，
忙把那俘虏政策说一番：
“当了红军为革命，
不爱金子和银元。
你们心里不用怕，
红军的俘虏政策海样宽。
只要往后不再反革命，
上级会放了你们把家还。
若是死心作恶不改过，
怕你们难逃鬼门关！”
小铁腿讲完，押着他们找到部队，把俘虏交给连长，高高兴兴回到班里。同志们正在吃饭，老班长隋忠民连忙帮他盛上一碗大米饭，问道：“你追敌人追到那里？为什么这样晚才回来？我和许大雷到处找你，以为你出了什么岔子呢？”小铁腿端着碗，本来肚子早饿了，听见班长问他，便哇啦哇啦的讲了一遍。声音像个铜铃，说的有声有色，一双闪亮的圆眼睛，不断地瞟着大炮弹。许大雷知道梁志坚的意思，故意说道：“还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小铁腿一听，气的放下饭碗，不声不响跑到草铺上一躺，急的老班长连忙过来劝，劝了一会小铁腿才把饭吃了。第二天战斗检讨会上，班长表扬了几个作战勇敢，俘虏最多的同志，表扬了小铁腿和大炮弹以后，批评了大炮弹不该老打击小铁腿的情绪。大炮弹说：“打胜仗大家都有份，谁没有捉几个俘虏，单他吹大气夸本事，我就看不惯。”同志们争着发言，都说大炮弹不是，大炮弹口服心不服。会议开完，两个人谁不理谁，弄的老班长没办法。
部队休息了两天，又朝湖南北进。一路上突破了白军的第二道封锁线，占领了宜章城。接着西进攻下临武县。不觉过了一个多月。这一天正是十一月中旬，部队吃过晚饭，忽听集合号声，连忙全副武装，跑到集合场上站队。
集合场上站好队，
战士个个有精神。
值星连长喊口令，
全营立正瞪眼睛。
只听见风吹树叶哗哗响，
又看到树叶落地有声音。
教导员过来开了口，
周围的敌情说分明：
“咱们离开苏区一个月，
打的白军胆战又心惊。
卖国贼蒋介石没办法，
慌忙忙下命令调大兵。
薛岳五师的白军后面赶，
湖南广西的敌人前头迎。
上级决定向西进，
坚决拿下道州城。
道州离这二百四，
这座城一定要拼命争。
要和敌人赛跑路，
迟延半天就不行！
若是敌人援军先赶到，
咱们再来攻打费事情。
上级订下好计划，
咱们坚决来完成。
白天走路要防备飞机来捣蛋，
夜晚行军要把要领记在心。
不准抽烟划洋火，
不许讲话有响声。
一个跟着一个不拉队，
口令暗号要记清。”
教导员战斗动员进行过，
战士们句句语言记在心。
队伍出发向西北，
急急前进不稍停。
雨后青山个个像图画，
灿烂晚霞处处是红云。
日落西山天色暗，
山路越走越泥泞。
小铁腿这次有经验，
拄着竹棍往前行。
下山竹棍先落地，
上山脚尖踩的轻。
一轮明月照山道，
小铁腿心里暗欢欣。
这样不会翻筋斗，
跟上队伍往前奔。
翻山越岭过平地，
急急忙忙赶路程。
走了九十里路天不亮，
上级发下命令叫宿营。
队伍在一个小庄上宿营。小铁腿浑身疲乏，两腿酸疼，躺在门板上呼呼的睡的正香，忽听见起床号底底打打的吹，睁眼一看，太阳已经老高。连忙爬起来整理东西。老班长隋忠民早和一个战士打来饭菜。吃过饭，集合号响了，战士们上门板捆卧草，忙成一团，大炮弹急着去送打饭的盆子，没把睡觉的门板上好，空隆一声倒下来，正好砸在小铁腿的背上。亏的老班长眼快，一把扶住，没有怎样打疼。要是旁人睡的门板，小铁腿也不会计较，偏偏是大炮弹的，他心里就好不高兴，一直到队伍出发，还暗暗生气。
小铁腿一路上暗生气，
闷着头听着脚步响吱吱。
忽听见天空上面嗡嗡叫，
北面飞来了两架小飞机。
队伍迅速去隐蔽，
一声号令各自奔东西。
飞机飞在空中转，
目中无人飞的低。
翅膀上涂着青天和白日，
好像那拔了绒毛的大野鸡。
小铁腿一心想打仗，
可恨嗡嗡的蚊子把人欺。
飞机扔下炸弹向西去，
未曾伤着红军一块皮。
队伍继续往前走，
迎头又碰上两只大野鸡。
这回防空部队有准备，
对着飞机猛射击！
机关枪突突突响一阵，
有一架放屁冒烟往下飞。
摇摇晃晃朝下坠，
战士们拍手笑嘻嘻。
四面八方围过去，
活像老鹰扑小鸡。
小铁腿一股劲冲到前头去，
大炮弹像快马在奔驰。
飞机翅膀撞歪了，
插在稻田泥地靠水池。
小铁腿冲到飞机里，
拉出两个飞机师。
大炮弹端着刺刀赶过去，
对着飞机师骂声：“娘卖皮！”
想起那白匪飞机跟的紧，
一路上扔下炸弹又射击。
恨不得咬他两口才出气，
恨不得揍死两个狗东西。
想着想着动了手，
刺刀朝着飞机师。
两个家伙吓得叩头如捣蒜，
好像那吃米的老母鸡。
浑身光在打冷颤，
好像是十冬腊月没穿衣。
一边哀求一边讲，
长着砖厚的老脸皮。
一个说：“红军老爷留下一条命，
我们愿意做牛做马当毛驴。”
大炮弹举起刺刀往下刺，
他说：“留着你没用的狗杂种白吃食。”
小铁腿把他的枪拨开掉，
他说：“战场纪律别儿嬉。
俘虏既然不反抗，
不该让他归阴司。”
大炮弹不听他的话，
抬起腿来就要踢。
亏的班长来的快，
连忙制止不延迟。
两个俘虏押着走，
大炮弹奉命烧飞机。
他解下背包挂在机头上，
爬上膀翅往上骑。
小铁腿随后爬进去，
看见许多铁东西。
这些玩意怎能飞得起？
不觉心里暗稀奇。
小铁腿搬完武器往下跳，
大炮弹送下汽油和枪枝。
小铁腿把油泼在飞机上，
大炮弹点上洋火烧飞机。
熊熊火头往上冒，
战士们远远笑嘻嘻。
大炮弹想起背包挂在机头上，
想去抢下来不及。
背包烧成黑灰末，
大炮弹瞪眼干着急。
小铁腿心里暗发笑，
笑他是个笨叫驴。
大炮弹许大雷烧了背包，好生泄气。只好跟着队伍继续前进，一路上西风卷着黄叶，秋日照着田野，天上雁群往南飞，地下群山褪了色。小铁腿急着赶到目的地，无心观看风景。
小铁腿急着赶到目的地，
一心想到了战场好杀敌。
一路上美丽风景无心看，
太阳偏西赶了一百一。
这一段平坦大道好行走，
离道州四十里路差不离。
尖兵班闷头加油来赶路，
迎面闯来一个傻小子。
小铁腿连跑带跳冲过去，
一把抓住他的蓝布衣：
“慌慌张张那里去？
你这家伙是干什么的？”
那家伙望着小铁腿，
开口就把话来提：
“是不是中央军到这里？
你们是蒋总司令派来的？”
小铁腿听出里面有把戏。
连忙点头把他欺。
那家伙不知真和假，
高高兴兴说根枝：
“我是道州城里听差的，
急急忙忙送信到各区。
只因为朱毛红军好厉害，
县长派我各区去告急。
要调民团区丁进城去，
动员各区人马保城池。
想不到遇着中央众兄弟，
免得我跑断双腿磨脚皮。
有封公函在这里，
我的话句句是实不是虚。”
小铁腿接着公函未曾看，
连长拿去看了一遍暗寻思：
道州城里果然兵马少，
看样攻城不必费大力气。
好连长命令队伍往前进，
听差的战战兢兢又皱眉。
听差的看见他们不像白军，正吓的没有主意。只听见连长告诉他说：“我们就是朱毛领导的红军。不要害怕，红军是老百姓的队伍。只要好好给我们带路，打进县城还有你的好处。”听差的没法，只得给红军当向导。
可笑道州县长太愚蠢，
派人跑到四乡去搬兵。
一心要调民团把城守，
不料请了朱毛的老红军。
闲话扯完谈正事，
这时候日落西山正黄昏。
队伍一天一夜走了二百里，
个个腿疼腰软磨破脚后跟。
后面传令小休息，
炒米干粮肚里吞。
吃饱肚子有力量，
继续朝前赶路程。
一气赶了四十里，
赶到道州城下不稍停。
望着城墙瞪了眼，
一条大河脚下横。
月亮照在城头上，
一排排民团看的清。
这条大河名叫潇水。原来河上有木船连成的浮桥，早被民团拆了，船只都靠在河西岸。队伍正在着急，师长骑马走到河边，一面命令工兵连，在三里外的地方架桥，一面命令尖兵连派人浮水夺船。
师长赶到前面下命令，
小铁腿听了喜在心。
他自己暗暗细思想，
我从小浮水有才能。
挑选水手一定有我份，
决心游过潇水占县城。
想罢主意找连长，
连长连说：“成成成！”
命令小铁腿当组长，
带着三个会水的战士一同行。
小铁腿带着同志脱衣裤，
不怕河水冷似冰。
四勇士一齐跳下水，
河面马上不安宁。
城头敌人发觉了，
噼哩啪啦打不停。
师长看见偷渡受阻碍，
忙叫主力掩护打县城。
一声命令如山倒，
机枪打的好惊心。
哗啦啦子弹像流水，
一颗颗飞上城头找敌人。
四个勇士迎着波浪往前进，
小铁腿前面带头把水分。
敌人的子弹吱溜吱溜打水里，
有一个勇士中弹水下沉。
小铁腿手脚使劲划着水，
河当央流急难过好焦心。
斜着方向随大流，
浮到东方发白天快明。
精疲力竭没力气，
亏的那城上火力不做声。
三位勇士游到对岸把船上，
众船夫拿着衣服给他们。
不一会渡船连成康庄道。
战士们跑过浮桥进城门。
城门大开敌人不知那里去？
街道两旁站着百姓来欢迎。
想知道城里敌人那里去？
下一回听我慢慢说分明。
第四 回陷入重围苦战四昼夜?ね黄品馑?舍身救同志
红军架好浮桥，大队人马进入道州城，城里的穷苦老百姓，拥拥挤挤，站在街道两边欢迎。部队分房子休息下来，小铁腿梁志坚，住在一家穷老乡家，房东老大爷对他说：“那些民团真草包，一听到你们的机关枪，都吓得屁滚尿流，打开西门跑了，听说县长逃跑的时候，官印和姨太太都不要了，你们来的真快呀！”梁志坚正要和他啦呱，只听见一阵紧急的防空号，的的打打的吹个不停。连忙和同志们跑到城外隐蔽。两架白军飞机，在城空上绕了两个圈，扔下几个炸弹，被防空部队高射机枪打跑了。部队回到城里休息一天，继续向西进发，不两天进到广西的全州地面。这下午小铁腿正在行军，忽听见北面打起机关枪，小铁腿是个喜欢打仗的人，一听见枪声，心里就痒痒，他哪里知道，周围的敌情是那样紧张。
小铁腿满心高兴听枪声，
哪知道周围严重有敌情。
自从那红军离开苏区向西走，
蒋介石决心消灭老红军。
消灭红军不是为别的，
要把那投降道路来扫清。
听见红军进入湖南省，
连忙调兵遣将兴大兵。
何健带领三个师把全州守，
广东的白军统领是李抱冰。
薛岳的大军跟在屁股后，
拾到红军的破草鞋数也数不清。
广西的敌人向北进，
湖南的敌人朝南行。
四方八面都是白鬼子，
周围一共三四十万兵。
追击堵击合击一齐干，
要消灭北上抗日的老红军。
这一天小铁腿进到全州县，
忽听见北面机枪响的欢。
部队越走枪声越是紧，
不一会正面炮火响连天。
前卫团拉上一个大山顶，
堵住正面的敌人来围歼。
第一连占住北面小山上，
一班的战士们守着最前沿。
小铁腿不慌不忙爬下去，
枪口插上刺刀亮闪闪，
大炮弹心里着急想开火，
揭开四个手榴弹放在身边。
老班长扯开喉咙大声喊：
“沉着气等着敌人到跟前！”
众同志咬着牙磨拳擦掌，
一个个好像弓箭上了弦。
山下面白军来了一大队，
看样子一共有七八千。
白军包围了前卫团在山上，
分一股呼呼喇喇来抢山。
老班长只当没有敌人看不见，
慢吞吞他不把射击口令传。
战士们看见敌人上来了，
一个个急着要射击投弹干一番！
小铁腿食指按着板机上，
大炮弹高举炸弹在头上边。
老班长吩咐大家沉着气，
不准许那个随便乱拉栓。
大炮弹说：“这样近了还不打？”
小铁腿说：“已经进到射击圈！”
老班长说：“大家别急沉着气，
打仗不要太简单。
三百米远还太远，
现在弹药没有来源。
等着敌人靠近了，
手榴弹一齐往下掀！
打白军一定要歼灭，
把他们吓跑了还得麻烦。”
同志们只好听命令，
监视着敌人好眼馋。
该死的白军不知好和癞，
一个劲只想上小山。
看不见山顶上面有抵抗，
好像那笨猪见食好贪婪。
你看他大摇大摆向上拱，
你看他神气活现好凶残。
狗白军距离山顶四十米，
战士们的手榴弹好像雨点般。
机关枪暴风急雨打的紧，
战士们满胸仇恨要报深冤。
众白军乱七八糟爬下去，
好像那翻篓的螃蟹乱动弹。
有的哭来有的喊，
没有一个敢向前。
有的爬起来往下跑，
有的连滚带爬滚下山。
能跑的全都跑回去，
死伤的尸首不完全。
第一次冲锋被打败，
第二次冲锋又打坍。
第三次冲锋接着上，
一个个低头把腰弯。
后面军官机枪在督战，
前头白军只得硬着头皮往上蹿。
山下迫击炮弹朝上打，
山上冒着一般黑浓烟。
霎时间山上红军齐动手，
只杀的白军屁股朝了天。
手榴弹开花碎片嗖嗖响，
众白军喝了海水好苦咸。
这时候到处在血战，
二十里内炮火响连天。
炮烟弥漫天空太阳没光彩，
杀声充满山野大地在发颤。
红军决心北上破封锁，
白军梦想缩小包围圈。
这一边想要突出重围好抗日，
那一边想要消灭红军好投降。
这一边战士个个似猛虎，
那一边军官人人赛恶狼。
小山上一场恶战打到月亮上，
众白军丢下遍地死尸逃命忙。
打垮了白军第三次冲锋，小山上红军也伤亡了三十多个，隋忠民这个班牺牲了两个，伤了五六个。大炮弹和小铁腿都被炮弹皮擦破。这晚上平平静静，周围不断发现火花。战士们在山上修工事挖壕沟，不觉东方发白，小铁腿浑身疲乏，正想休息一下，忽听见轰隆一声，一颗迫击炮弹落在不远的地方，一个红军战士，被弹片炸倒，小铁腿慌忙进入工事。
小铁腿慌慌忙忙进工事，
那工事恰恰好好容他身。
只见他白军三五成群爬的慢，
好像是裹着三寸金莲步难行。
看样子诚心诚意装孬种，
要不然确确实实是狗熊。
想必是吃多了白米闹了脚气病，
想必是昨天两场血战吓掉了魂。
这一次连长出了好主意，
他命令不许投弹有枪声。
只因为弹药不多要节省，
他命令准备白刃肉搏不留情。
山下面炮火掩护白军赶快上，
小山上反冲锋号声响不停。
战士们跳出工事往下闯，
好像那一群猛虎下山林。
手里头端着刺刀亮闪闪，
一个个咬牙切齿瞪眼睛。
“杀呀！杀呀！”震天响！
好像那暴风急雨要来临！
白军听见连天杀声先胆战，
接着看见雪亮刺刀更心惊。
许多人穿着兔鞋向后转，
许多人忽然小腿转了筋。
红军好像是风卷落叶，
每枝刺刀全是血淋淋。
小铁腿穿了一个又一个，
不杀净敌人不回身。
大炮弹拾到了马刀一把，
砍的白军爹娘喊的亲。
他们俩好像暗暗在比赛，
老班长见了心里暗欢欣。
他自己力气已衰年纪大，
他不肯落在后边慢腾腾。
他一刀通进白军后背上，
身后边一把大刀挥向他的后脑门。
说时迟来那时快，
要想脱险万不能。
若不是小铁腿眼睛快，
老班长险些儿难逃生。
小铁腿一颗飞子出枪口，
那家伙脑袋登时像山崩！
子弹打中天门盖，
大刀落地响叮叮。
小铁腿杀的正起劲，
刺刀杀向另一个敌人，
那敌人个高力气壮，
抓住了枪筒不放松。
小铁腿年小个子矮，
眼看力气快不中。
亏的大炮弹冲上去，
举起马刀砍狗熊。
马刀砍在敌人脖子上，
一股鲜血朝外冲。
人头滚滚落地下，
小铁腿满脸血染红。
（白）好一场血战呀！
打的日月没光彩，
打的地暗天又昏。
白军进攻被打退，
一个一个丧了魂。
上来一共两百个，
下去剩不到一半人。
鲜血染红了乱山岗，
古老荒丘作了坟。
白军尸首满山野，
当了炮灰命归阴。
白军失败心不死，
几次组织队伍动刀兵。
打到日落西山天色黯，
打到月亮东升放光明。
这一天各处白军都前进，
老红军遇到困难说不清。
敌人把山头团团围困住，
红军没吃喝那能有精神。
同志们勒紧腰带来抵抗，
黑夜里没有睡觉待天明。
第三天敌人没出动，
政治攻势花样新。
他们喊叫红军快缴械，
战士把石头蛋子往下扔。
第四天敌人用诡计，
主力绕过山后大树林。
一劲攻上一个大山顶，
前卫团腹背受敌再要守山万不能。
敌人主力绕道攻估前卫团后面一个大山，前卫团腹背受敌，只得传令向南面转移，队伍下山走了一里多路，忽然右前方树林里发现有股白军，团长命令走在前面的一连掩护，主力迅速向南突围。
红一连奉命把小山守，
决心拚死不把阵地丢。
机关枪对正敌人打的猛，
不杀尽白匪不甘休。
同志们忍饥挨饿来作战，
只因为阶级仇恨不能收。
敌人大炮轰隆隆好激烈，
子弹落在身边吱啁啁。
战士们坚定像钢铁，
决心掩护主力守山丘。
没有一个往后退，
没有一个往后溜。
一心一意杀强盗，
要报旧恨雪新仇。
小铁腿步枪打的准，
杀的敌人个个愁。
一枪一个敌人倒下去，
神枪手的美名有来由。
大炮弹握着炸弹把，
一个劲儿往下丢！
敌人死尸满山下，
堵住小河水不流。
白军冒着炮火往前进，
红军战士协力加了油。
小铁腿正在打的上了瘾，
忽听见传来命令把兵收。
小铁腿正打的得劲，忽听见上面传命撤退，知道完成了任务。连长组织好队伍，轮流掩护撤退。敌人看见山丘上火力薄弱，队伍密集的向前进攻。一班掩护全连撤退完毕，老班长领着大炮弹和小铁腿，留下掩护班上的同志们撤退。
隋忠民留下一个组，
掩护着英勇的第一班。
眼看敌军快攻上，
寡不敌众坚持难。
马上下令往南退，
冒着弹雨下小山。
白军抢上山头往下打，
机枪哗啦啦响不完。
一颗飞子打着大炮弹，
一粒子弹打中了梁志坚。
小铁腿耳朵打穿了一个眼，
许大雷腿上中枪行路难。
隋忠民扶着大炮弹赶快跑，
小铁腿掩护他俩过河滩。
左边两个白军来的猛，
端着刺刀好凶残。
他们喊着捉活的，
小铁腿单枪作战不胆寒。
他停下脚步爬地上，
炸弹一颗颗往上掀！
轰隆轰隆炸的好，
白军留下鲜血一大摊。
这边敌人刚打跑，
那边上来半个班。
小铁腿看见打不过，
撒开双腿跑下山，
跑了二三十步回头看，
四个白军跟在背后缠。
停下站着打一顿，
子弹打光急坏了梁志坚。
路旁一片小丛树，
小铁腿慌忙朝里穿。
白军进到树林外，
朝着里面打的欢。
小铁腿跑出树林要上大岭，
忽看见一个同志负伤在平川。
想起了阶级同志要相救。
顾不了疲乏扶起那伤员。
喘着大气慢步爬上岭，
背后的白军迅速冲上前。
小铁腿把伤员放下去。
扔下最后一个炸弹刚冒烟。
忽听见一阵子弹哗哗响，
那岭上的机枪响连连。
小铁腿连说：“坏坏坏！
这一下入地无门难上天。
背后敌人快赶到。
岭上白军把路拦！”
若要问小铁腿能不能脱险？
请诸位再听听下面一篇。
